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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、出去玩(1 / 2)


大雨倾盆而下,万籁俱静,只留下雨水瓢泼般落在地上的声音,即便如此,林郁青也久久未动。

他的头发也不知何时披散开,湿漉漉地贴着白皙脸颊,沾着雨滴的长睫状若失神,许久未曾眨过一下。

竹青色衣衫被湿透,显露出少年单薄的身形,雨滴将他的肩头打得生疼,林郁青却浑然未觉,整个人如同丢掉了三魂六魄。

原来…他并不是……

枉他自以为费尽心思,却连亲生爹娘是谁都不晓得,从始至终,都像一个蠢货被人蒙在鼓中,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。

他是一个谁都不要,永远都在被抛弃的人。

林郁青咬紧下唇,恍惚间一滴水珠从面颊上划过,不知是雨水,抑或是旁的东西。

“公子!”观棋撑着伞赶过来,将伞高高举起遮在头顶,“您不是说去花园逛逛么,怎么到这里来了,可叫奴才好找。”

见他愣着不答应,观棋心头毛毛的,又叫了声:“公子?”

“嗯。”林郁青逐渐找回自己有些酸涩的声音,“随便走走,就到这里来了。”

观棋忙道:“那先回去吧,天这么冷,你要是着凉了怎么办?”

林郁青没有应声,仿佛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,只管跟着观棋走。

院子里观书已经备好热水,二人手忙脚乱地伺候林郁青洗漱,又换上干净衣服,才算是熄灯睡下。

半夜里雷雨声大作,观棋被闹得心慌,想到今日公子奇怪的模样,更是睁着眼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一道闪亮骤然点亮,观棋冷不丁大叫出声,吵醒了同他睡一间房的观书:“怎么了?”

“有人。”观棋裹紧被子,瑟瑟发抖,“窗户上有人。”

闪电过后,只剩下震耳的雷声,叫人什么都看不见,观书道:“应当是树影子,你莫是看错了?”
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观棋颤着嗓音,“真的是人,不对,万一不是人怎么办,怎么办,哥哥我好害怕。”

他既然如此说了,观书就不得不谨慎起来,他起身点亮屋子里的油灯,抄起屋后的顶门棍,慢慢打开房间门。

随后,探头探脑的观棋便听见顶门棍落到地上的动静,观书疑惑道:“公子,你怎么出来了?”

“公子?”观棋这也起身出门看,才发现果真是林郁青。

他穿着一身白色睡袍,站在门外不知干什么,手上还提着茶壶,眼神失焦,似乎没有注意到二人。

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,观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
林郁青这才像找回一丝魂魄,嘴里呢喃着:“我口渴,想要喝水。”

观书接过他手中的茶壶,当真是空的:“奇怪,熄灯前我不是装满了的吗?”

“我要喝水。”林郁青继续道。

“是。”观书忙道,“公子你先等着,奴才一会儿就倒水来。”

从暖壶中重新倒了满满一茶壶热水,回到林郁青的寝房里,观书看到他就低着头坐着桌边,似乎专门是在等着他的水。

屋子里灯光明亮,林郁青抬头接水之时,观书才注意到他毫无血色的唇瓣几乎干裂,面上也失去了精神气。

“公子你怎么了?!”观书察觉到不对劲,想到先前他淋过一场雨,“莫不是着凉了?”

说着,便伸手探了探林郁青的额头,果真是有发烫的迹象。

“公子你先歇下。”观书同观棋将他搀扶回床上,等林郁青躺好后道,“你先等着,奴才去主屋那边叫大夫。”

“不要…”林郁青蓦地出声,将人叫住,“不要叫大夫。”

他好不容易才在林府站稳脚跟,若是生病了还如此大费周章,定会遭人厌弃。

万一他被林府赶出来,就再也没地方可以去了,此刻林郁青脑子乱成一团浆糊,哪里还有平时算计人时那般灵光。

他不想再感受被人抛弃的滋味。

主子这样要求,观书也没办法,只得叫观棋打来冷水,用毛巾湿敷给人降温,兄弟俩足足忙活了一整夜,好不容易才叫林郁青昏昏沉沉地睡着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鸟雀呼晴,侵晓窥檐语,有雨声为伴,林葳蕤安然睡过一整夜,睁眼之时果真发现谢韵之的手搭在了自己腰间,还隐隐有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趋势。

她想也不想,狠狠一巴掌落到她的手背上,痛得谢韵之还以为在梦中受到袭击,倒吸一口气醒过来:“大清早的,打打杀杀作甚?”

“看你这色.欲熏心的模样……”林葳蕤凑近逼问,双眸微微眯起,“昨日梦里,想的是花楼哪个小倌儿?”

谢韵之被她看得莫名生出几分心虚,伸手将人推开,起身就要换上学服:“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之事,你这种雏儿懂什么!小娘我今日心情好,不跟你计较。”

说罢,便开始束发,林葳蕤见她用一根荼白丝绸发带将乌发扎成马尾,又忽地侧过头来:“明日西山狩猎,去不去?”

“狩猎。”林葳蕤倒也想见识见识,“好啊。”

难怪谢韵之今天这般高兴,太学每五日便休沐一天半,从第五天下午开始休息,以及第二天一整天,今日刚好到了休沐的时候,便只用上半天课,这样一来,平日里枯燥乏味的学堂生活倒也不那么难熬。

到了晌午,便有不少学女连饭都不留在太学吃,而是各回各家,各找各爹。

林葳蕤想了想,同谢韵之约好明日见面的时间地点,带上没有完成的卷宗,也回家玩去!

在学堂呆着果真是度日如年,不似在家中,用过午膳再睡了个午觉,醒来便已经快要天黑。

林葳蕤睡得天昏地暗,醒来时点燃灯,正准备开始整理卷宗时,便听见有下人急匆匆进来跪倒在地:“小姐,还请您去看看公子,他已经睡过去一整日里……”

林葳蕤认得来者是郁青身边的观棋,忙放下手中的笔:“他怎么了?”

“公子昨日淋了一场雨,自回来后便低热不退,奴才们说话,他也不大听得清的样子。”

低烧?林葳蕤忙站起来:“叫大夫了没有,怎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

“没有,公子他不让人叫……现在又昏睡了过去,奴才实在是没法子,才想到来找小姐您。”

“你去找羽儿,同她一起叫大夫来,我先去看看。”林葳蕤没有迟疑,径直离开书房。

春雨连绵,她撑着伞走得又急又快,衣摆都被溅湿了不少,到达鸢尾院时,果真见院子里冷冷清清,只有一盏孤灯亮着,进屋后,便见到观书在旁边伺候。

“怎么样了?”她问,将手心抵上林郁青的额头,从外面走进来,她的掌心本就是凉凉的,两相贴近,更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高得不同寻常。

“热是退了,可公子就是不曾醒过来。”观书摇摇头,面色焦急。

林葳蕤垂眸,便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双眸紧闭,一副失去了生机的模样。

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人,怎么突然变成这样,林葳蕤心头有几分急恼,却突然听见他又低声呢喃着:“水……”

见他唇瓣干裂,想来应该是口渴,林葳蕤端起装了水的茶盏,又想到人是躺着的,这样让他喝说不定会呛着,只能往他唇瓣上涂水润润嘴唇。

可是眼下又没有棉签,林葳蕤来不及多想,直接用手指蘸了些水,描摹着林郁青的唇瓣涂抹。

她一心照顾人,并未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眼中是有多么暧昧。

口干舌燥,似乎有甘泉一样甜美的东西落到自己唇瓣之上,若即若离地游走。

林郁青昏睡之中来不及多想,忍不住伸出舌头,用湿热舌尖舔了舔那甜味的来源。

林葳蕤端着茶盏的手一颤,差点将水倒翻在床榻之上,正要收回手指之时,他却不知餍足地微微张开唇瓣,像只小狗一样,牙齿轻轻咬噬她的指尖。

正当林葳蕤五雷轰顶,脑海陷入天人交战之时,床上的少年长睫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,布满雾气与水泽的双眸黑白分明:“小姐?”

“咳咳……”趁着他似乎并未回过神来,林葳蕤忙收回自己的手,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,“我听说你生病了,便过来看看,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
林郁青并不回答,黑汪汪的眸子盯着她不曾眨一下。

看来还是病得糊涂,林葳蕤轻叹了口气,将茶盏递到他面前:“你还口渴吗?要不要喝些水?”

她的食指上还沾着抹水光,林郁青一愣,瞬间想起方才自己做过什么,掩在乌发下的耳根悄然变红,坐起来接过茶盏喝水。

这时,羽儿和观棋也带着大夫回来,诊断一番后,得出林郁青不过是淋雨受了风寒再加上心头有郁积,故而才会发热,只消喝药之后,好生调理便可。

林葳蕤只当是他在曾经受过太多委屈,并未多想,看着人服药之后便起身道:“既如此,你先休息,凡事不必多想。”

顿了顿,她又觉得自己应当拿出点女人的担当:“就算是天塌下来,还有我撑着呢。”

林郁青却忙伸手握住他的手:“小姐,你也要走吗?”

林葳蕤一愣,并未注意到他话里这个也,只知道这种时候对着病人总是要安抚的,便回握住他的手:“放心,我不走。”

林郁青一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唇线紧抿,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话,握住林葳蕤手腕的五指又扣紧了几分,睫羽间湿漉漉的,像是快要哭出来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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